《当我跌跌撞撞地奔向你》(破镜重圆/追妻火葬场/HE)1.
炸号补档。
随缘阅读。
1.
三年后,六月的一场巡回舞台上,当主持人在临近尾声时提及“最怀念的事物”时,聚光灯下握着话筒静静而立的王一博神色依旧平静,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,却是一个身影。
来自一位许久未见的人。
王一博其实并不奇怪主持人为何会提此话题。
今年三月,他发行了第一张个人专辑。
专辑的封面很简单,是黑暗宇宙中因反射了太阳光芒而微微发亮的月球。
分布着无数环形山的冰冷天体安静而孤独的悬于真空环境,四周有几颗散落的星,微光黯淡。
再无其他。
专辑的名字也很简单。
——《念》。
那张专辑中只有一首歌,与其同名,作词作曲皆由他独立完成,耗时两月有余。
他会唱歌,但于作曲来说算是个彻彻底底的小白,那六十多天中,他推掉了所有能推的代言,每日手机保持六个小时以上的飞行模式,从早到晚泡在录音棚,对着FL Studio和CUBASE中尚未成形的旋律反复修改、试听、与音乐老师进行讨论、增减音符,然后再修改、再试听。
两个月后,歌曲终于成型了。
三月,《念》于零点在两大音乐平台上线,一天内便突破了百万的销量。
令人大跌眼镜的是,那张专辑的售价仅为0.1元。
#创作歌手 王一博# 的热搜在榜首挂了足足一个上午。
那是首很不错的曲子,节拍温缓,前奏以吉他和拇指琴开篇,中段伴奏以钢琴为主,带着点蓝调的忧郁意味。
能听得出欢快,却又好像夹杂着隐隐的忧伤。
那首歌在新歌榜一度登顶,并获得了几位专业音乐人的肯定。
「流量艺人新专仅售0.1元,娱乐圈的业界良心从此觉醒?」
——打着这类标题的新闻比比皆是。
王一博唱歌时的声线不比寻常的低音炮,显得格外温柔,也格外醉人。
“我大概在念一位不能念的人,一切的思忖早已全部落了空。”
——曲子高潮时的歌词如是。
发行之后,粉丝早已在弹幕和评论下炸了锅。
「这曲子是耶啵作的词。」
「总觉得听起来有点伤感。」
「哥哥这样不会赔钱么?」
「王一博怎么突然开始写歌了。」
「甜甜唱的太深情了。」
「哥哥好嗓 !」
「太良心了吧...... 0.1元的专辑?!」
「好听!路转粉 !」
......
王一博得空时去草草翻过那些评论。
无非不是夸赞词曲或感慨售价极低的评论。
他略略看了一眼,便尽数都划过去了。
当然也有怀疑他用低价博眼球的反面消息。
「这年头流量小生不惜做亏本生意出头,啧啧。」
「他粉丝不是挺多么,不至于一毛钱一张吧。」
「王一博的知名度已经可以了吧,只能说野心不小。」
「路子这么深?」
那些评论条条尖锐,带着十足的恶意。
他神色未变,只是抬了手,一并划了过去,没有理会。
出头?
博眼球?
城府?
呵。
那些人怎么会懂。
他们不懂。
一点都不懂。
那张专辑是他联系私人音乐工作室帮忙出的,两个月来租用场地、雇请老师、后期修音调音的成本并不低,一切费用皆由他自己承担。
他按十元的售价给版权商分利,却强调了很多遍实际售价必须是0.1元。
面对着合同中低到令人发笑的售价,对方有些迟疑。
“张总,没问题就签了吧。”王一博无视掉男人的错愕,神色淡淡地递了笔。
确实是笔亏本买卖。
看着可惜而傻。
——于旁人来说或许是桩买卖。
但于王一博来说,这不是生意。
他写歌,作曲,推掉无数的商机与合作,迟迟不接下一个戏,自己不顾劝阻定下0.1元的售价,不是为了赚钱,也不是为了给自己立什么良心牌坊。
歌词是写给那个人读的。
曲子是唱给那个人听的。
封面是设计给那个人看的。
与旁人,皆无关。
一分一毫都没有。
“那么一博是否会有这种念想呢。”
耳边蓦然响起一道男声。
主持人与粉丝互动之后,将话题再度移到了今天的主角身上。
他的话将王一博的思绪自遥远拉回现实的舞台。
他顿了顿,站在原地。
聚光灯此刻尽数打在王一博的身上。
四周一片黑暗,台下的灯海与应援牌显得格外耀眼。
他看向无尽的黑暗。
他此刻的眸却比黑暗更加深邃。
他想说,有。
有。
有一个人,我很想他。
有一个人,我在思念。
唇动了动,那个简简单单的字到了口边却又彻彻底底的尽数哽住。
最终,粉丝的尖叫中,舞台灯光的缭乱中,主持人的殷殷目光中,王一博听到手里的麦克风响起了自己的声线。
“没有。”
回声一圈圈散开,似是湖中惊起的涟漪。
犹豫。
踯躅。
冷漠的保护色下毫无底气。
彼端
英国 · 伯明翰
伦敦时间下午二时。
布林德尔酒店的顶层套房中,落地窗旁着了一身藏蓝西装的年轻男人静静坐于床边,身姿笔直,一动不动。
他微微低着头,未做发型的短发刚刚洗过,还是湿漉漉的,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的随意垂散着,让人看不清此刻究竟作何神情。
身侧放了一部平板和一只手机。
平板电脑中正在放着视频,似是直播,画质有些模糊不清,是被静了音的。
像是演唱会的画面。机位在舞台和观众席间来回切换。
有舒缓的音乐声从手边的手机中传出。
在空荡寂静的偌大房间中便显得格外明晰。
“黑色宇宙中静静悬了一颗灰色的星。”
“无光无温,伤痕累累,凹凸不平。”
“一面努力向阳,一面瑟缩于晦暗的孤寂。”
那首歌的曲调蛮舒缓的,演唱者声线温柔,虽然有些淡淡的伤感,却也是给人放松之感的音乐。
但不知为何,随着歌曲进度条一秒一秒的向前推进,男人垂在身侧的手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缓缓攥住,攥紧,直至用力到骨节发青。
他似乎有些紧张。
“纵有微光,也不过尽数来自遥远滚烫的恒星。”
手机中的男声还在唱。
“某日的一个梦境,梦境中的我,便是那颗星。”
“默默无闻,终日环绕无休止的卫星。”
“......”
肖战突然想起了自己曾说过的一句话。
——“我深爱着一颗寂寞的星星。”
寂寞的星星。
“......”
“无法自控的愈离愈远,直至脱离原本的轨迹。”
“我虽无畏无边的黑暗与寂静,但我想保护我的行星。”
“......”
“远离轨道的星星,或许也会思念属于它的行星。”
“我或许在思念一颗不能念的星。”
“嘭——”
蓦地,手中握着的滚烫红茶坠落至地,茶水飞溅,玻璃杯支离破碎的响声格外刺耳。
肖战仍坐在原处,瘦削的面颊神色怔愣。
几秒后,他终于有了反应。
第一个动作不是去顾被红茶溅到的裸露脚踝与西装裤脚,而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摸手机,解锁,关掉了主页的播放器工具栏。
歌曲在高潮处戛然而止。
慌乱中,不知何时,手指划过屏幕,竟将歌词滑到了顶端。
醒目的白底黑字深深刺痛了肖战的眼。
「作词:王一博」
「作曲:王一博」
目光又扫过歌名。
《念》。
“......”
这是他第一次听这首歌。
或者说,是第一次鼓足勇气点开了这首歌。
很遗憾,他依旧没能听完全程。
肖战盯着手机屏幕,黑眸不聚焦却又似是聚了焦一般的放空了很久,半晌,直到脚踝泛起的疼痛一下一下变得尖锐起来,他这次回了神,下一秒不自觉的狠狠打了个哆嗦。
不知原因为何。
或许是烫伤的锐痛,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。
良久,肖战眨了眨眼,俯身撩起裤腿看了眼已然泛了红的皮肤,未做过多理会,起身,拿了手机给酒店的前台打了电话。
“I'm sorry I just broke a cup. I'll pay for it. Just record it to my room number.”(很抱歉刚刚打碎了一只杯子,我会照价赔偿,请直接记到我的房号下。)
“Besides ,I need a cleaner .”(另外,我需要一位保洁人员。)
在英国住了将近三年,肖战的英文已然流利非常,当地人的俚语也已是懂了大半。
道过歉后,他又翻了临时管家的号码,再度拨了一通电话。
“Please give me a scald ointment.”(请帮我买一支烫伤软膏。)
管家答应的很利落。
电话这端的肖战却在说完这句话后,突然默然了。
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。
唇几度开合,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电话未挂,他就那样保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,站在原地,一如刚刚听歌时的神态那般,似是放空,又似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“Um...... Hey?”彼端的管家等了半晌也不见其他指示,以为肖战掉了线,有些迟疑的开口询问道。
“Zhan?”彼端的管家看着自己满格的手机信号,蹙了蹙眉,再度唤道。
“......”
良久,神色恍惚的肖战这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,他微微挪了挪手臂,,将手机离自己更近了些,然后用英文缓缓开了口:
“请帮我订一张下个月一号的机票,我要飞北京。”
肖战已经将近很久没有接戏了。
他花了四个月的时间重拾了设计师的基本功,在英国报了专业的培训班,开始专攻高级设计师资格证。
他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,资源质量与数量都够可以,突然在此时出国专攻设计师资格,令人不禁大跌眼镜。
不过肖战很淡然。
“工资照开,亏损算我身上。”
他对工作室的人说。
开了个简单的发布会,告诉媒体和大众自己没有退圈,只是暂时息影,出国深造。
粉丝自然是不舍的。
于是他又发了一条微博,以扎实的文字功底做了长达千字的解释。
将一切处理妥当,利落的退出登录,将微博的管理权交给了经纪人。
“看着偶尔发几条就行。不发也行。随意。”肖战如是说。
那时他已然有了自己的工作室,和原来的公司解了约。晋升为老板的肖战获得了更多的话语权,也更加自由了些。
虽然不解,不过碍于他最大股东的身份,尽管开了两次会议,最终也是无人阻拦。
“你现在处于上升期,光靠代言和平面拍摄是不行的。等CEAC证书到手,这边的课结了后,还是要回国接上几部正剧,才能更快的转型。 ”
经纪人劝他。
电话彼端的肖战当时正握着登机牌坐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候机室,口罩遮掩下的面容神色淡漠,他握着手机,看向落地窗外的停机坪,无数飞机或升或落,或起或降,一片井井有条的繁忙景象。
“好。我会考虑。”他盯着远处天际渐渐泛起的暮色,最终给了这样的答复。
他到的时候伯明翰正值夏季,温带海洋气候笼罩下的城市倒也不算很热,时常有雨,空气湿润多雾,一如伦敦。
住进了提前约好的小公寓,就在上课的学校附近,两室一厅,带了室外的露天阳台和英格兰住宅惯有的小院子,里面被房东种了很多种花,此时正开的郁郁葱葱,不大,看着却也舒坦 。
肖战倒是也没倔着性子的往死胡同里钻,到了英国后,他顺带着完成了两个与外国品牌的代言合约,拍了一组杂志图,也算忙碌了一小阵子,不过戏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接了。
闲下来后,他背了画板走了很多地方。
国外不比国内,被跟拍、认出的概率小了很多,他可以不带口罩和帽子,穿鞋提包直接出门,不必顾虑很多的东西。
自然是轻松了不少。
肖战租的公寓就在市中心,地理位置四通八达,交通十分便利。
他在一日黄昏时首先去了同处于市中心地段的圣马丁教堂,坐在水泥台阶上拿着铅笔对着眼前之景勾勾画画。
夕阳下的古建筑被微光镀了金辉,显得格外庄严优美,散着浓浓的圣洁气息。
几年没碰画笔,肖战的手已然有些生了,速写时横扫画板的手腕显得有些僵硬。
但他还是耐心且执着的勾描着教堂斜下方的阴影,尽量做到写实,再慢慢修改细节。
回公寓途中,他路过了一家卖司康饼的小铺。
甜甜的气味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厨师正烤制着新的一炉,上一炉大概也是新鲜的,此刻正散着腾腾的热气,松软糕体上缀着的草莓和巧克力豆看起来诱人极了。
肖战便停了脚步。
理了理画板的背带,凑过去隔着玻璃橱窗向里看。
不加犹豫的便向店家打了招呼,想到自己接下来没有了工作安排,不需要考虑上镜的形象问题,便将手势换做了“2”。
“Double,thank you .”(双份,谢谢。)
咬着松软的甜饼,不知怎的,路灯下缓缓走着的肖战突然想起,王一博好像挺喜欢草莓的。
英国的草莓好像比北京的更甜了些,个头也大,他大概会喜欢吧。
“......”
呵。
想什么呢。
又何必。
......
那晚,年轻男人背着画板的颀长身影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。
孑然一身。
茕茕而立。
此刻,一年后,当肖战握着回北京的登机牌,坐在来时降落的伯明翰国际机场,带着耳机静静等待登机时,脑子中还是有些乱的。
他将行李箱向腿边拢了拢,继而下意识的向落地窗外看去。
他总是习惯性的坐在靠窗的位置,似是只有这样才得以几分舒心 。
窗外仍是或起或落的客机。
还有忙碌着的地勤人员。
一如当时来的时候。
其实他很想问自己一句。
当初为何来?
说不清楚。
全然为了设计师资格证?
好像不是。
现在为何回去 ?
亦无法解释。
为了工作?为了事业?
或许吧。
却又似是少了点什么至关重要的原因。
北京的深夜不算寂静。
许是灯红酒绿与夜生活才刚刚开始,远处的高楼大厦仍是霓虹闪烁不歇,主路上车水马龙依旧。
一年了。
这座城市好像还是那个老样子。
于他来说,繁华而冷漠,似是事事人人都与自己无关,终究融入不进那个乖僻的圈子。
肖战出了机场,拖着行李箱在街上走。
他带了口罩和渔夫帽,裹了层挺厚的大衣,整个人就露了双眼睛在外面。
深夜的机场人迹寥寥,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,倒也不必太担心被认出。
除了伯明翰的临时管家,没人知道他回国的事,家人没告诉,经纪人没告诉,助理也没告诉。
没专车来接他。
肖战也没有任何约车的想法,就那样拖着行李箱在人行道上不急不慢的走,轮子摩擦着粗糙的地面,时不时发出磕过水泥砖缝的摩擦声。
耳机里偶尔冒出一句高德地图略显冰冷的电子女音,简练的提醒着前路作何。
走了大概半个小时,两边的街景这才渐渐繁华了起来。
现在还开业的大抵都是些酒吧,KTV什么的,离了老远都能听到嘈杂的喧闹声。肖战路过那些闪着镭射灯彩光的门店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转身拐进了一条巷子。
一切喧闹似是在一刹那被尽数隔绝开来。
巷子挺旧,却有路灯,零零星星的开着几处小店。
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面馆,进去,落座,对着菜单随意点了一样。
葱油面。
老板是个操着京腔的中年女人,店里就肖战一个人,上菜速度很快。
还很贴心的给他端了调料。
道了句谢,肖战从旁边的竹筒里抽了筷子,有一搭没一搭的捞着碗里的面,却也只吃了几口,一双眼盯着手机屏幕。
「00:36」
没倒时差的他虽疲惫,却丝毫没有困意。
热腾腾的面泛着氤氲的雾气,缓缓上升蒸腾着,落在脸颊变得有些湿润。
肖战翻了挺久手机。
北京公寓的钥匙放在了助理那,此刻也没法去拿,于是他先订了处市郊的酒店,然后又存了几个号码,忙忙碌碌了一阵,最后才退出了APP。
又挑了几筷子面吃,说实在的挺香,却有点食不知味。
面馆的后窗是临街的,肖战透过不大的玻璃向外看,只看到街上愈发零星的车辆,和两家24h营业的药店牌子。
疾驰而过,无影无踪。
随着时间的推延,路灯一盏接一盏的灭了。
整座城像是终于陷入了睡梦之中,渐渐安静了下来。
除了他。
他有心事。
心事为何。
——算了算,国内巡回演出的王一博今天应该是在北京的。
虽然是不动声色的,但肖战一直默默记着他的场次与地点。
默了良久,还是忍不住划开锁屏,打开了微博。
动作利落的翻到了他的话题,指尖带着刻不容缓且无法掩饰的急迫。
果然。
北京场。
绿海,灯光,舞台上清隽灵动的人儿。
熟悉而陌生。
原来, 这座城中,他在,他亦在。
同一片土地,同一片苍穹,同一缕空气。
市郊的酒店离机场路挺远,出了面馆,肖战站在街边叫出租车,凌晨时段正赶上司机交接班,没人愿意接单,最终他带着箱子在夜风中站了将近四十分钟,才约到了一辆车。
到达市郊酒店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了。
酒店的前台人员很利落的给肖战办了入住手续,看他帽子口罩裹得一副严实模样,年轻的小姑娘还不忘有些狐疑的多看了几眼。
——身份证上写着肖战。
她总觉得这人听起来耳熟,但一时还想不起是谁。
也对,娱乐圈后浪推前浪,新人层出不穷,三年,足以使大众遗忘一个人。
肖战无心顾及那些,提了房卡低低沉沉地道了句“谢谢”,然后便拎着箱子直奔电梯。
四星酒店的设施还算舒服,折腾了一天的肖战早已忘了倒时差这一说,没了一点困意。
将箱子拉进房间,他简单洗漱了下,然后在屋子里绕了几圈,最终有些疲惫的坐在了床边。
窗帘没有拉,透过干净明亮的玻璃,外面是近郊的夜景。
零零星星几盏路灯,主道时不时飞驰过一辆尾灯明红的车。
肖战有些茫然地盯着那扇窗户,迟迟没了反应。
他将近20个小时未睡了,却丝毫没有任何困意。
半晌,肖战才有了反应。
他眨了眨眼,一双狭长的瑞凤眸漆黑深邃。
原来,他回来了。
回到这座不属于他的城。
原因不明。
理由未知。
许是昨晚在夜风中吹了太久,肖战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只觉得嗓子像是被堵住了般,吞咽皆是一阵剧烈的疼痛。
他掐着嗓子蹙了蹙眉,然后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感冒了。
却也无暇顾及那些,去房间的吧台喝了杯水,翻了包里带着的润喉糖,含上两粒,肖战从枕头边摸出手机,给经纪人打了电话。
报备自己已经回国。
“来车接我一下。我回公寓。”
彼端的经纪人语气带着惊喜,连着说了三遍“你终于回国了。”
毕竟他一天不回国继续工作,经纪人和工作室便一天没正经事可做。运营也定是不如原本顺利流畅。
肖战哑着嗓子答了两句,示意经纪人可以进行工作安排了,两人沟通明确后,他便又给家人打了电话。
“妈,我回北京了。”
开了口,在上一个电话时还平静沉着的语气此刻却没由来的发涩。
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眼眶发酸,他眨了眨眼,强忍下眼底的那抹雾气。
“坚果还好吧。”
“嗯,有空就回重庆。”
“好,你们也要注意身体。”
......
和父母聊了将近一个小时,挂断电话后已经将近八点,肖战叫了餐,勉勉强强喝了点粥,然后便收拾好箱子,去楼下退了房 。
助理的车已经等在了酒店门外,上车后,肖战拿了公寓的钥匙,然后便顺口问了句工作安排。
“如果你觉得状态已经调整好了的话,今天下午便可以做一个内页的专访。”
“你也知道,粉丝对你回国的消息表示很惊喜。”
助理一边开车一边道。
肖战转着钥匙想了想,然后哑着嗓子回了句:“可以 ,就下午吧。我先回去准备。”
助理察觉到他的异样,微微扭了头,看向车镜:“感冒了?”
“嗯。”
“记得吃药 。”
“嗯。”
肖战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,手中划着手机屏幕,有些漫不经心。
正如助理所说,他回国的消息已经传开了。
热搜的第一条便是#肖战回国#
第二条是#肖战 复工#
下面是各种营销号的料。
揣测他回国原因的。
真的假的,有的没的,五花八门,一堆一堆,下面却都配了他在首都国际机场向外走时的一张背影图。
大概是昨晚蹲点的人偷拍的,有些模糊不清,却能从身形看出确实是他。
心中暗暗腹诽狗仔的敬业与执着,继而目光自然而然的向下扫去,下一秒,却在某处定格。
——热搜的第三条白底黑字,赫然入目:
#王一博 全国巡演北京站 终章️❤️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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